幽怨美中的田园序曲——蔡梅之的情感和淡然生活

文 / 赵欣歌 | 画家、批评家、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学博士

蔡梅之的油画很有自己的感觉，这在同龄的画家中不多见。她的画面有一种悲戚的味道，有一种超越于生活而又反映生活的世俗情怀。蔡梅之的作品以典型的女性主义视角折射了当代都市生活的压力和女性的柔美。

她的画面主人公均是自然风光中的现代女性，不同寻常的是其笔下的女性都带有一种淡淡的感伤和幽怨的气息。这种犹如乐曲般的低吟让人感受到拉斐尔前派在刻画女性时所流露出的唯美与忧伤，可时尚的服饰与生活化的造型又将画面中的女性拉回到了现实中。

这种对生活的敏感和渴求与画家的心理追求和表现手法密切相关。画家在追求一种时尚性和悲剧主义的调和，她以优雅的技法处理把自己熟悉的日常生活题材——旷野的静谧、田园生活的恬静、内心的朴实达到物象化。

这里画家把平凡的田园景象和生活细节以和谐的色彩搭配在一起，把孤单女人优雅的动态和含苞开放的玫瑰相互衬托，构成了自己戚美和与现实保持距离的梦幻色彩。

蔡梅之调侃自己是一个“小女人”。是一个喜欢一切淡淡的东西，淡淡的饭菜，淡淡的妆容，淡淡的香水味，淡淡的为人……一切都是那么淡淡的顺其自然的流溢着生活的人。

画家生活追求的淡然，与自己的作品特有的时空氛围完全一致。画家表达的信息，优雅氛长，在看似没有饱蘸热情的笔触，没有慷慨激昂的宣泄中深深蕴含了淡泊的宁静。这种怀旧的气息通过现代造型与情节性描绘在画面女性的五官上表露的生动自然。作品的背景处理亦真亦幻，也耐人寻味。

画家为了突出主体抛弃了复杂的环境刻画，以淡淡的灰色调渲染出一种似梦幻般的田园风光：花园、山坡、玫瑰花、云树光影均诗意般呈现，这样更增强了人物的暧昧性与神秘感，令观者无法从其营造的情境中抽身而出。

这样画面呈现给读者的更像是画家梦呓般的喃喃自语，显然这是“有所思”和“欲语则止”的，这也正是其作品情感动人之处。画家把自己生活的感受折射到了田园风光的自然景致中，高雅而脱俗。

《妆台秋思》画家以女性特有的视角描绘了理想生活中的种种情致，打扮自己的女人优雅的站姿，四周环境空蒙而雅洁，是在孤芳自赏，还是哀怨忧伤……这些细节没有动情的体验和生活的积累是不会刻画得这么入微，恰到好处。

画家刻意营造的优雅凄凉，犹如薄薄的轻雾一方面愈飘愈远；另一方面也透漏出现代生活中的种种无奈和画家的理想情怀。

《摇曳的玫瑰》通过一个面容悲伤女子轻巧的动作，以超现实的味道把观众引入了梦境般的美景。画面女子表情的朦胧，上方哭泣玫瑰的虚幻，均道出了“人生如梦，欢乐几何”的千古沧桑。蔡梅之的作品强调一种永恒的情感和一种生活的哲理。

这些看似动态简单的画面，其实反映了画家内心一直渴求的平淡和安详，一首用油彩演奏的无声诗篇，哀怨而脱俗。画家以现代的手法和当代人的理解作画，这种画面的个性并未牺牲中国人传统的悲情主义色彩和民族的造型表现技巧，反而更加重了这种成分，这又是其作品更高的社会价值。